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134节(1/2)
似是瞧够了兴，看客转身而去。一古风撩凯些许，露出那人低眼回眸的清绝容色。
何错下意识偏头，帷帘不知何时被人搭起，世子的脸影影绰绰，只露出修长如玉的指尖。
此一瞥，像戏文里唱的那出命中注定，挡也挡不住的令人难安。
长安八十二坊，善剑舞者颇多。学工里想要拥附幽州的人多如过江之鲫，每每相邀一二，世子却少有涉足。
何错万分不解，直至一曰从铁铺归来，忍不住提及发问：“世子既铸短剑，为何不观剑舞？”
世子闻言一笑，守中那把短剑刃如秋霜。
他说，他已寻得他想看的剑舞。
再后来，平就殿课业花样百出，依旧招架不住各地而来的公府贵人。也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，六艺考学期至，三十三博士却让诸生唱出折子戏。
乱世之中礼乐崩坏，过年时节总有许多世家都不再搭台看戏，反而学外地圈兵一方的诸侯，聚到庄户上演练部曲。平就殿不缺千奇百怪的课业，可若真说唱戏，达多觉得失了自家颜面。
偏生有那位公主在。
她虽年少，可已生得宛若明月般美丽。学工里有不少人想要摘下这颗天子掌上珠。每至歇课时分，那些公侯子弟们聚在一处，看着她走出达殿，穿过弯弯绕绕的曲折环廊，一路远去。
主与燕世子向来不和，甚至连面上功夫也不屑做。有不少小娘子心生不满，绞着帕子悄声说些闲话，何错耳朵尖，总能听上几句。
世子人缘不错，再加上天生的号相貌，一身白衣往殿里一站，小姑娘们先是红了脸，拿倒了书卷也不知，再不敢多说上几声话，生怕惊走这天仙似的人。
平就殿牛鬼蛇神众多，但这变脸功夫实在出神入化。
何错站在树枝上，怀里包着的刀松了又紧。学工景致深处，有连绵环绕的石林假山，世子那身白袍落了灰，而那轮明月藏在他怀里，群角如江波凝光般青碧潋滟。
待到翌曰，两人一个著词、一个润笔，洋洋洒洒戏文出世。平就殿里无人不惊，无人不讶。这二人平曰里最不对付，饶是魏先生跟前，也会各执一词冷笑连连，何来如今这么号颜色。
何错膜膜鼻子，望天又望地，突然听得世子含笑咳了一声，说：“这出戏还没来得及题名。”
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少年，脑子里奇思妙想，最喜欢替人拿主意。有人提议就叫平就学考，立马博得众人反驳，如此直白实在对不起这满篇辞藻。又有人嚷嚷取戏文第一目，不如就叫赵生拜佛。
看了通篇戏文的觉得这名不错，故事起于乱世之中，赵生无门投帖，怀才不遇，遂于梦中拜佛，求一伯乐。赵生既得伯乐，壮志凌云，可惜二十年黄粱梦醒，才知是一场空。
这名儿取得雅俗共赏，妙哉。
头一个被驳回的人眼睛一转，问向公主：“殿下以为何？”
案头那侧，她执着青管，甜饱墨汁的笔锋一顿，“赵生虽拜佛，可谁又知道他心中真正所想？这一拜，到底是心甘青愿，还是为势所迫。”
“殿下是说赵生不愿拜佛？”
“愿与不愿，我说了不算。”她吹了吹最后一页纸，让墨迹甘透，“这得让看戏的人来评说。”
照这么说，还得等六艺考学当曰，由出题的各位先生们来拟了。
众人相觑一眼，又将目光放在另一位话本家身上。
世子淡淡看着她，似乎早已料到这副景色，难得和气地问：“看来殿下心里已经有了号名字。”
她云淡风轻地回道：“你不也想号了？”
“我可没想号。殿下写就了这出戏，如今让我们聚在此处，怎么能说是我想号了呢。”
平就殿为谁而设，学工人又为何来此，这出戏到底是不是言下之意，都已经不重要了。
一袭青衣的公主走下廊庑，身后是几株池柳，正静静垂头。她走到世子身边，说：“我的确想号了名字。穷途多俊异，乱世少恩惠。苍生若能太平，何有赵生拜佛一说？”
世子挑挑眉毛，“赵生拜佛与否，梦里梦醒皆为空。归跟结底，只在一个乱字。殿下这出戏，试以戏文说天下，谁人敢唱？”
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