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2章 故人（二）(5/6)
斜地矗立在杂草丛中，斑驳的外墙爬满青苔，几扇窗户玻璃破碎，被破旧的塑料布勉强遮掩，在夜风里发出簌簌的声响。屋内散发着一股霉味混杂着铁锈味，墙角堆积着发霉的纸箱，地面散落着废弃的啤酒罐和烟蒂，唯一一盏裸露的白炽灯泡在房梁上摇晃，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。
卷毛瘫坐在一张缺了条腿的木椅上，后背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，紧紧贴在身上，显露出背上狰狞的伤口。他脸色苍白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，牙齿死死咬住下唇，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。
鹰钩鼻的牟哥站在他身前，皱着眉头，眼神中透着不耐烦。他的脸上有一道新鲜的抓痕，西服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的破沙发上，露出里面沾着血渍的衬衫，左手拿着沾血的棉签，右手捏着绷带，动作虽熟练却透着一股狠劲。
“卧槽，牟哥你TM轻点。”卷毛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叫声，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。
牟哥冷哼一声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缓：“将就点吧，能有这技术给你包扎就不错了，男哥算是手下留情了，要是换成以前的脾气，你TM脑浆都崩了。”他说话时，鹰钩鼻随着面部动作投下更深的阴影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牟哥，咱们这段是涉险过关了吗？”卷毛一边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痛，一边用颤抖的手抽出一根香烟，打火机的火苗在他哆哆嗦嗦的操作下，好几次才点燃香烟。
他深吸一口，烟雾从他颤抖的指缝间溢出。 牟哥刚收拾完沾满血迹的棉签和纱布，听到这话，顿时眯起眼睛，眼神像毒蛇一般阴冷。他猛地抬起穿着皮鞋的脚，用力朝卷毛踢去：“你tm不是哪都疼吗，怎么还有心情抽烟？”
“哥，我吸两口能缓解一下。”卷毛没好气地又猛吸了两口，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来，却掩盖不住他脸上的恐惧和疲惫。 牟哥将沾满血污的垃圾随手丢到一边，重新在破旧的沙发上坐下，翘起二郎腿。
他摸出一根香烟点燃，火苗照亮他脸上的刀疤，那道疤痕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扭曲：“什么叫涉险过关？老板这是在给咱们机会，如果这次事情在办砸了的话，那咱们就真可以去见阎王了。”他吐了个烟圈，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中缓缓飘散。
“卧槽，有这么严重呢？”卷毛瞪大眼睛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。
“就是这么严重。”牟哥冷冷地回应道，眼神中满是警告。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，寂静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咚咚咚”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，惊得卷毛手中的香烟差点掉落，而牟哥则迅速熄灭香烟，眼神瞬间变得警惕，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，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牟哥眼神一凛，食指在大腿上快速叩了两下。卷毛心领神会，瞬间屏住呼吸，单手握紧藏在沙发缝隙里的格洛克17，枪管在掌心沁出冷汗。两人贴着发霉的墙壁缓缓移动，牟哥的皮鞋尖踢到个空罐头，在死寂中发出刺耳的滚动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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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？” 牟哥沉声喝问，右手虚握成爪状，随时准备掏枪。他身后的卷毛已将弹匣推上膛，保险栓咔嗒轻响。
“是我，魏无忌。铁男哥让我来的。” 门外传来闷瓮瓮的男声，带着烟酒过度的沙哑。木板门 “咯吱” 裂开条缝，昏黄的路灯光漏进来，在来人肩头剪出冷硬的轮廓 —— 寸头、斜跨战术包、左眼角有道三厘米长的刀疤。
牟哥瞳孔微缩，盯着对方喉结处的纹身 —— 那是朵半谢的玫瑰，和铁男后颈的刺青同出一辙。他舌尖抵住后槽牙，退后半步时鞋底碾到只蟑螂，脆响中带着粘稠的触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