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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真格,她含了几口就吐出来,握在脸边,闭上眼。她的长相里,有一股
厌世,厌世里又有一股神性,闭上眼时尤其显得圣洁宁静,所以不化妆最美。旁人总笑她不施粉黛很土,其实是不懂。
陈宁霄夹着烟的手指顺着她的眉往下走,若有似无的温柔,走的是骨骼生长与五官诞生的顺序。少薇从未被他——或者说从未被任何人这样对待过,于是他指尖所到一处,她就禁不住战栗,汗毛竖起。他是她的静电了。
“不管今天司徒静在不在场,都不用去打草惊蛇。”
少薇双肩抖了一下,没料到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将母亲划到异方。但她还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别选择她,好吗?”
少薇僵了一下,缓缓转开眼,自下而上看着陈宁霄。
“说出来轻松多了。”陈宁霄若有似无地哼笑了一下,带丝自嘲:“只不过,不是每次说出口都能有想要的结果。没有谁是谁的许愿池。”
我是你的。
少薇心底说,向我许愿。我选你。
陈宁霄深邃的目光端视她一阵,“但我是你的。”
天色还早,他们下楼去找了家餐厅吃饭。双方手机里都被各式消息轰炸了,但谁都没看,默契地与全世界失联。
陈宁霄来米兰找了少薇两次,但两人都还没一起好好逛过。于是吃完饭,两人踏着反射着路灯亮光的街道散步,从白色透亮的大教堂往外走,看到还顺眼的酒馆就进去要杯酒。
“《最后的晚餐》还没看,可惜晚上歇业了。”
陈宁霄打了两通电话,等了几分钟,招了辆的士去修道院。
通往壁画的修道院小门被打开了,花园寂静,专人领着路,穿过短短的走廊,为他们打开上锁的门。少薇不问他哪来这些神通广大,他的世界有一部份她始终未曾窥探过,知道远,用缄默表达自觉无害。
原来《最后的晚餐》是壁画,画在墙壁上的,已随岁月剥落了许多。少薇仰起头,目光从耶稣脸上一一滑过去,滑向左右两侧神态姿势迥异的门徒们,以及背后通透的田园风光。依稀有点领会了陈宁霄的那句“你像达芬奇的笔触”,尤其是和对面墙壁上那副格罗瓦尼的《钉十字架》对比,很柔,那种柔有圣洁宁静意味,不见着色之力,不见生硬轮廓。
一想到陈宁霄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这样,少薇沐浴在艺术的洗礼中时,也有羞赧。她一直没觉得自己漂亮过,青春期的灰扑扑是她身上掸不掉的灰尘,但出了修道院,她被陈宁霄牵着手,忽地问:“其实,我还挺漂亮的吧?”
陈宁霄紧了紧她的手,失笑。
半个多月后,因为外婆的忌日,少薇回了一趟国。
陶巾是在济南去的,但落叶归根,墓地还是买在了颐庆。那是个活人死人住房都飞速上涨的年代,别说一块小小的墓地,就算是一块墓碑少薇也掏不出钱,况且还要抢。这些事仍然是当年的陈宁霄帮她。
在美国的两年,清明和忌日少薇都没回国过,今年原说回国了好好扫一扫,没想到又来了米兰。她想了又想,还是跟马萨和Jacob那边请了假,两个老头最近双双陷入低靡自弃中,同时认为自己的工作分文不值,没有任何记录的必要,大手一挥放了她一个星期的假。
陶巾墓前还是几年前的光景:泡了雨水退了色的红蜡烛和假花,磕掉了一角的花瓶,掉了金漆的香炉。少薇一一清理洒扫,插入新鲜的明黄色菊花束,上上三支香,跟陶巾说了会儿话。
主要说自己近况,学业工作在先,私生活在后,酝酿了一下,方才有些羞涩地说:“外婆,我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