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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无非是绩点拉高点、项目卷多点,现在想想,去美国顶尖的大学,他缺的不只是钱。多少有钱有眼界的父母给孩子规划了一路才能进去,他这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,就算进了清大,没人指点,想争得过他们,简直天方夜谭。他不至于自负,但也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脑子好,可在清大,有无数像他脑子这么好的学生,甚至天才。
本科的时候,谢景珩算他的直系学长,谢景珩自己上学的时候吊儿郎当,跟着汪老做实验也是因为兴趣,却会告诉他什么比赛有用、什么考试别浪费精力,甚至背后默默替他联系教授,甚至联系那些以他的身份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人。
谢景珩英语很好,那年考雅思的那几个月,谢景珩陪他练口语,虽然偶尔夹带私货和他说些不正经内容,但是很有用,恰好补上了他学这么多年应试英语没有的那块儿空缺。
谢景珩当年在云驰的分公司挂个名,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当撒手掌柜,但有事儿也得上,有时候也叫他一起,当时谈的都是小生意、见的都是小场面,但也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接触到的。
学校完全不教的东西,是谢景珩亲自教的,尽管当时谢景珩并没有用“教”这个名头。
谢景珩老说他不管什么事都一点就通,一通百通。
可就算一点就通,也是需要人点的。
要不然生意场上的人情世故就够他悟半辈子了。
他那时候和谢景珩说,当年想着留学回来把钱还给他,谢景珩说他不知天高地厚,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现在想想这种不知天高地厚都是谢景珩自己夸出来。
谢景珩给他东西的时候都看起来太轻易了,他应有尽有,不求回报,不给人负担,连他都收得理所当然,甚至得寸进尺。
谢景珩喜欢养猫,在路上遇见一只漂亮的小彩狸,想带回家,他给小彩狸检查身体、打疫苗、买好吃的好玩的,给它一个家,小彩狸被养得又大又好,小彩狸却不满意,总是一个劲儿地问他,如果那天遇见的是漂亮的小白猫,你也会把它带回家吗?如果是小三花呢、小橘猫呢?
就算谢景珩也对别人这么好,就算谢景珩是因为想要他才对他好,那这些好,就不算好了吗?
那这些好,他就受的心安理得吗?
更何况谢景珩那些年,喜欢嘴上逗逗他让他吃瘪,实际上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,他红个眼圈就让他在上面了。
他还想要什么呢。
两个人吃完饭从汪老师家里出来,江浔突然按住谢景珩操控轮椅的手。
“走走?”
“行啊,从操场那边走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让司机把车开到西北门。”
“轮椅放车上,我抱你。”
“你要点脸行不行,路上那么多学生!”
“好远呢,轮椅多累。”
“……我开的电动。”
“那你牵我。”江浔向他伸出一只手。
“你年轻时候没牵够?”谢景珩笑着说,还是伸手拉住了他。
这个点在上下午第一节课,路上没什么学生。
夏日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在校园小路上,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。
他和江浔牵着手,慢慢并排走着,其实不像当年,当年他俩帅得出众,江浔又脸皮薄,不愿意干这种牵手压马路的傻事。
谢景珩忍不住捏了捏江浔的手,想翻点旧帐,“我们第一次见面,你还记得吗?”
“校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