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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琬音轻舒口气,说:“投桃报李,这个年我不会跟你爸爸吵架。”
喻礼没回,一通通拜年的消息滴滴响个不停。
谢琬音说:“血浓于水,你还是要好好照顾你哥哥。”
喻礼眸色深了下,淡淡应,“我会的。”
绚烂的烟花在天边炸开,映照她一双毫无温度的眼。
挂断电话,喻礼缓步朝喻景尧的住处走去,康叔迎出来,恭敬又细致说:“二公子一直在楼上喝闷酒,您要不要上去瞧瞧?”
他伸出手,要帮喻礼褪下外衣。
她那件深驼色大衣过于厚重,屋子里暖气又开得足,白皙如玉的脖颈泛出丝丝粉意。
“不用。“喻礼侧目看向康叔,“您跟我一起上去。”
康叔眼底闪过一丝诧异。
从前,三小姐跟二公子相处从不要第三个人在场,即便在场,待不了几分钟,也要被二公子冷着脸轰出去。
他压下心底的疑惑,说了声“好”。
抬步上楼,走到房门前,喻礼轻轻敲门。
门很快打开,比酒气先传到鼻尖的是湿润的水汽。
喻景尧穿着浴袍,鬓发皆湿,眉眼乌黑。
他身上除了清凉的水汽,还混杂着薄荷沐浴露以及浓重的威士忌酒气。
浴袍系带系得松,露出半敞的健硕身躯。
喻礼平静抬起眼,目光落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,她淡淡道:“妈妈担心你,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“进来。”喻景尧扶着门,邀请。
康叔想要跟进来,喻景尧眼风冷冷扫过他。
脚步瞬间被钉在针织花绒地毯上,他张了张唇,有苦难言,喻礼恰巧回眸,温和说:“在外面稍稍等我一会儿,我马上出去。”
康叔终于起死回生,长舒口气,笑道:“好。”
他站回门口,谨慎得给房门留了一丝缝隙。
走进室内,先是一间典雅复古的书房。
晕黄灯影渲染着,整间室内昏沉沉的。
帷幕掩得严严实实,既看不到天上的月光,更看不到天上绽开的烟火。
他这里孤寂冷清,除了满室的酒味,便是沉浓的沉香气,没有一丝团圆的年味。
通顶的实木书架后,是喻景尧坐卧起居的大床。
喻礼目光在书架上一顿,收回视线,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,她抬起眼,漫不经心看向墙壁上悬挂得从京西花园收藏室里精心挑选的书画。
喻景尧随手拎了个凳子坐在她面前。
他坐得地方比她矮一些,使她的目光可以轻易落在他脸上。
他把自己置于可以任她俯视的位置。
他慢条斯理说:“只有谢夫人关心我,你不关心我?”
这话轻易勾起喻礼过去的回忆。
从前,喻景尧身份尴尬,每次除夕团圆的日子他都局促呆在一旁,没人跟他讲话,就连佣人上瓜果茶点都会刻意忽略他的那一份,他总是早早离席,在万家灯火团圆的时候,他孤零零待在自己的住处。
见她露出回忆神情,喻景尧唇角弯起,“但我每次提前离席,你都跟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,你说担心我,想让我开心一点。”
那时候喻礼还没有培养出如此的圆融情商,心底的想法总是
直接说出来,她说担心他,便用乌润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伸出胖乎乎的手,拉着他,“二哥,你别伤心,我陪你!”走到半路,她又歪着头问:“二哥,好了吗,有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