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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嫩的脸颊应是在里面的石壁上蹭到了灰,混着泪水黑一道白一道,像是弄花了脸的小奶猫。
那双圆润明亮的大眼睛里噙着泪珠摇摇欲坠,濡湿的睫毛根根分明,又密又卷,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盯着他,里面还残留着惊惧,看起来可爱又可怜。
卢行舟放柔了神情,温声询问:“还记得我吗?”
阿梨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,点头:“记得,你是送我鲤鱼灯的柿子。”
卢行舟看着她泛红的鼻尖,没有去纠正她口中的“柿子”,而是解下腰间的一个暗蓝色绣仙鹤云纹图样的香囊,修长的手指从里面捏出一个裹着糖霜的山楂糖放入她白皙的手心里。
“那今日再送你一颗糖尝尝。”
阿梨看着手心里的糖,将它放入口中,酸酸甜甜的滋味立刻充盈在舌尖,她含着糖,腮帮子鼓鼓的,像极了林间的松鼠。
“好吃!谢谢柿子!”
阿梨忍不住弯了弯眼睛,噙着的泪珠滚落下来挂在腮边,小花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,如画的眉眼间流露出娇憨可人。
卢行舟盯着那抹灿烂的笑容,狭长的凤眸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,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,克制住那股想要替她擦眼泪的冲动。
“是谁欺负你了?”
想到刚才看到的场面,阿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下去,她含着口中的糖嗓音含糊道:“珍娘推我。”
卢行舟闻言有些惊讶,他与傅寒关共事多年,傅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,小姑娘口中的珍娘应是傅寒关父亲的妾室带过来的继女。
“在哪里推的?你哥哥知道吗?”
看她至今仍心有余悸的样子,小姑娘口中的“推”应该不是姑娘家简单的嬉闹。
阿梨神情一愣,开始在脑海里使劲回忆以前的事情,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,只有珍娘狰狞的神情分外清晰。
只是,那个时候的珍娘跟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太一样。
“阿梨想不起来,在水里面好冷,哥哥不来救阿梨。”
阿梨的神情开始变得恐慌,惊惧,又想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起来。
卢行舟知道,那是一个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无意识做出来的动作,呈现出防御的状态。
只是她口中的“水”,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,他记得傅家的这个小阿梨七岁时因为落水而高热不止,所以烧坏了脑子,心智宛若几岁孩童。
至于落水的原因,他也曾问过傅寒关一次,似乎是因为贪玩,一时大意而跌进了池塘里?
但是将她方才的那一番话细细琢磨,这落水的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了。
卢行舟拿出帕子动作仔细地把她的小花脸给擦干净,温柔着声音诱哄道:“那咱们出去把这件事告诉你哥哥,让他惩罚何珍娘给你出气好不好?”
阿梨仔细思考了一下,然后乖巧点头。
卢行舟见状唇角微勾,露出一抹浅笑,连带着眼角下的那滴泪痣都生动起来,“真乖。”
阿梨被他笑容所惑,一时看傻了眼,仰着白皙干净的小脸呆呆道:“柿子,你笑起来真好看!”
卢行舟笑容微顿,下一刻便见面前伸过来一根白嫩的手指软乎乎地点了点他眼角泪痣,小姑娘笑得天真可爱,“这里最好看!”
心跳似乎漏了一拍,卢行舟凝视着她那双此刻亮晶晶的眼睛,默默红了后耳根。
他略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,掩饰一般将那个装着山楂糖的香囊扔进她怀里,“看在你听话的份上,剩下的糖都给你了。”
这些糖还